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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日吴三桂将情况告知鳌拜之后,按照鳌拜的意思,是不建议吴三桂进行报复的,毕竟多尔衮在文书中已经明确提到了兴华军,并且让西路军小心行事,碰到这支军队不要莽撞。而且清廷也没遮遮掩掩,在发给豪格的文书中已经说明,东路军和中路军在这个兴华军手上吃了大亏。
既然如此,鳌拜认为还是小心为上,在不了解敌人的情况下应该回去征求豪格的意见。吴三桂虽然心中对兴华军极为愤恨,毕竟自己的关宁军损兵折将,还折了一个女婿,这种奇耻大辱作为吴三桂来说根本忍不了。但是鳌拜发话了,他是主将,吴三桂不好发作,只能听他的,跟他一起来见豪格。
在此之前,鳌拜已经写了一封战报飞马发给豪格,让他先了解一下永宁铜矿的情况。到了嘉定州州衙之内,这里已经变成了豪格的指挥部,吴三桂和鳌拜翻身下马,进了正堂,看见豪格,纳头便拜。豪格摆摆手,示意他们起来。
看到吴三桂面色不虞,豪格便出言安慰道。吴三桂立刻道:“殿下,虽说摄政王殿下发来文书,让我们小心这支军队,但根据夏国相和数千关宁军将士所说,这支军队的人数很少,也就千把人,一场作战下来,也消耗了大半,剩下的都是矿工,没什么战斗力,奴才不用八旗助阵,仅带自己的部下,誓要把这个钉子给拔了,给死难的弟兄们报仇。”
豪格起身道:“吴大帅,虽说你是前明的大将不假,但这关宁军的称号,以后在我八旗军中,最好还是别用了。你看,这是摄政王殿下的文书,是专门针对汉军的。大清军队中的汉军,按律,入关前的部队编入汉军八旗,入关之后的成立绿营兵。你的关宁军有些特殊,摄政王殿下交代,参将以上编入正黄旗,参将一下授绿营官职。”
没想到豪格竟然先提到了这个,虽然不是豪格的意思,但多尔衮这么干还是让他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,如果非要较真,他的关宁军理所应当是入关之前加入清军的,要不是他投降,清军怎么会那么容易进入山海关,如今倒好,本来吴三桂就已经被授予正黄旗旗籍了,现在又给参将以上将领旗籍,其他将兵却编入所谓绿营,这不是分而治之吗?
吴三桂尴尬笑笑道:“殿下,这,既然摄政王这么说,那就这么办,不过希望殿下不要声张,要不然我军中人心浮动,对于西路军来说,也不是好事情。”
豪格点头道:“那是自然,你放心,本王知道怎么做。”
要说豪格此人,虽然现在是西路军主将,可是随着多尔衮上位,他这个曾经的皇帝大热门已经被排挤出核心圈之外了,这让豪格心中愤恨无比,他可是皇太极的长子,多尔衮算什么东西,竟然骑到他的头上,如果皇太极还在,多尔衮敢这么干?不仅如此,他还霸占了布木布泰,皇阿玛要是知道了,九泉之下如何瞑目?
从这一点来说,豪格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复仇,欲杀多尔衮而后快,但是实力不如人,满洲八旗大部分都听多尔衮的命令,关键是多尔衮上位之后,把豪格的旗籍从皇太极的镶黄旗变成了正蓝旗,这可就等于挖了豪格的根基,皇太极留下的可是镶黄旗的宝贵资源,多尔衮却直接让豪格滚去正蓝旗,这导致豪格麾下的亲信力量非常渺小。
说白了,镶黄旗他也控制不了,正蓝旗他更控制不了,没有实力,当然就没有跟多尔衮叫板的资本。所以多尔衮把最不肥的西路军交给了豪格,而把湖广、江南这些花花世界留给了济尔哈朗和多铎。
但不管怎么样,豪格的身份摆在这里,多尔衮不能明面上弄死他,多少还有些忌惮。所以在西路军中,豪格还是比较有权威的,而且他也不傻,指挥西路军是个双刃剑,虽然西路军资源最少,环境最恶劣,但是反过来,西路军里反骨仔不少,这些人都是八旗中比较边缘化的将领,豪格完全可以争取一下,比如这个吴三桂,多尔衮就是不怎信他。
那没关系,多尔衮不信任他,豪格信任他不就行了。所以对于西路军众将,豪格还是非常关照的。
“奴才多谢殿下。”吴三桂躬身道。对于这个旗籍,他一点也不稀罕,这分明就是多尔衮的离间计,妄图把他和高级将领们跟麾下的部众给划分开来,人为造成隔阂,吴三桂可不吃这一套。
历史上,吴三桂属于哪个旗众说纷纭,有人说属于汉军正黄旗,有人说吴三桂不接受旗籍。从实际上来看,三藩之乱的三藩,确实是独立个体,几人都没有跟汉军八旗有什么瓜葛,反而手下军官都给了绿营佐领的官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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